财产

胡凌:互联网与公共领域:财产与劳动的视角

网络杂谈之十七

一、引言

2013年9月9日两高在发布《关于办理利用信息网络实施诽谤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时,认为“网络空间属于公共空间,网络秩序也是社会公共秩序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从该司法解释的内容来看,也只是使用通常的拟制方法,把互联网上的行为解释为可以适用物理空间规则,即网络论坛或其他服务因向公众开放,相当于“公共场所”,从而为适用寻衅滋事罪铺平道路。

这一拟制和直觉相悖,也不符合惯常关于“公共场所”列举式立法方法。它实现了从“公共空间”到“公共场所”的概念跳跃,也隐约和另一个相似的概念“公共领域”联系起来。但前者始终是在空间意义上谈论互联网,即虚拟空间的实体化拟制,而后者则兼具实在空间和抽象的涵义。很多人可能仍然会同意网络空间属于哈贝马斯意义上的“公共领域”, 因为任何人都可以以低成本接入互联网,接触免费信息和服务,并更有能力进行言论和思想表达,组织公共讨论,并以低成本大规模传播。沿着这一思路,中国互联网帮助催生了得到技术赋权的数量庞大的网民,利用新媒体进行活动的民间组织,以及一个走向成熟的公民社会。尽管对公民维权和揭露腐败与社会不公作用巨大,这一在线公民社会远非完美:它的发展受到政府限制,会形成群体极化、影响公共沟通,带来数字鸿沟和新的不平等,充斥着网络暴力以及为各种利益驱使的网络推手,并进一步强化消费主义。可以说,目前中国的网络空间随着社会愈加复杂和信息大爆炸而进一步碎裂化。

胡凌:认知资本主义如何重新定义“财产”(下)

网络杂谈之六

上一篇涉及到的主要是互联网服务商提供的服务本身带来的经济争议,即新经济的某种特定的商业模式能够利用用户的社会关系、友情、互动交往的需要进行营利,其中必然出现的一种资本便是声誉和地位,这种地位通过某些外在表征显现出来(QQ号码位数、武器装备、站友级别),从而让拥有者获得更大范围内的满足与合作。而这些外在表征正是网络服务商对线下社群人与人互动模式的研究应用,那些塑造良好交往环境的网站更容易存活,从而持续获利。当代码化的外在表征成为稀缺资源时,就不可避免地出现此种资源的交换、买卖、以及其他形式的异化了的获取(例如雇人代练打装备卖钱)。